本文引用至 blog.pixnet.net/AnyiChen/trackback/1cee1eb58b/7809872跳級生的背後 昨天應邀去上「今晚哪裡有問題」節目當特別來賓，當集的節目主題是「跳級生 」。主角人物是兩個跳級生的家長蔡爸爸與蔡媽媽，我和另外一位媒體人、還有在 建中任教超過三十年的陳美儒老師，則是搭配的來賓。整場錄影，簡直是讓我有「傻眼」的感覺。 蔡爸爸與蔡媽媽本身都是相當高水準的知識份子，蔡爸爸是光武工專電機助教、留美高材生，蔡媽媽本身是家管，師範大學公民教育系畢業。三個孩子中，老大佩真今年以十六歲的年紀，拿下大學指考第四高分，錄取台大電機系，在就學過程中，她兩度跳級，國小跳一次、國中跳一次。老二也是跳級生。 蔡爸爸、蔡媽媽與大家分享他的「學齡前教育法」。他們說，兩個大的一出生，24小時內就抱回來餵母乳，還未滿月前，她就開始「字卡教學」。蔡媽媽手繪各式各樣字卡，還有由圓點點組成的「數目圖卡」，從1到99，在每次餵奶前，寶寶哭鬧、最有精神時，在寶寶眼前晃過卡片，告訴寶寶相關的字、數目，然後再餵奶。蔡爸爸說，三歲前的寶寶有大腦有百分之七十的未開發區域，先給予字卡再給予喝奶，就是教導他「學習」跟給予「獎勵」。 接下來，寶寶還未學會走路，家中牆壁就貼滿了數字、九九乘法表，以及國小國語課本裡的課文。家中所有的家具都貼上中英文字卡，隨時隨地不忘教學。因此，在蔡媽媽的耐心教育下，蔡佩真一歲就已經識得數字及國字，會用手指出正確位置，兩歲會說話時，就已經會背完九九乘法表，三歲已經可以自行嬝炊五^文故事，並在鄰居教導下，學會基礎日文。她中班以前已經把小學一、二年級的課程上完。於是，她小學二年級就隨著媽媽到師院附小上六年級的數學課，四年級時跳級至五年級。國二下再跳國三下，隨即考上北一女中。 蔡爸爸並分享孩子們生活的點滴，包括喜歡打球、打撲克牌，以及他自創的「十分鐘預習法」及一些聯想記憶術等等。節目結束後，他並送我一張他個人印製的「學齡前教育」的演講DVD。 我當場只能不停的搖頭讚嘆。我看到的是，一個優秀的媽媽，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兒女的教育上，將所有自我的成就都礎b成就兒女上。但是，我也看到，蔡家父母將所有的心力放在智育的教育下，三個孩子在優秀課業表現的同時，顯然在人際關係上都有極大的問題。不斷的跳級，導致的是在學校裡的寂寞，沒有朋友，還有，人生噢�顯然較同年紀的孩子貧乏。 陳美儒老師對於這樣的教育行徑十分不贊同，在錄影現場就不停的開砲，導致對方有點小尷尬，因此我的角色其實比較像潤滑劑一般，偶爾開個玩笑，嘲笑自己很懶，沒有辦法這樣教小孩。不過，私底下，我很認同美儒老師的看法。 美儒老師在建中任教三十年，得天下英才而教之，她說了一個故事我覺得很有趣。她說，有一年建中將所有數理資優的孩子集中在一個班上，那年，那個班上考上了六個台大醫科，十幾個台大電機。其中有一個「考壞」了的孩子，考上台北醫學院醫學系，放榜當天人就消失不見，大家嚇壞了，後來陳老師在碧潭橋畔找到了他。她想說的是，一路順遂、超人一等、資賦優異的孩子，並不見得是快樂的孩子。大家在一味追求學業的資賦優異過程中，不該忽略的是孩子的體能教育、品格教育、愛情教育、財物教育、人際關係、以及各種各樣生活中的歷練。 最好笑的，是二十年後，陳老師去參加這班同學的喜酒。在喜宴兼同學會上，眼看當年資賦優異、人人稱頌的這一群大男孩，分坐了兩桌，變成醫生、工程師，並為人夫、為人父，喜酒的菜一上，大家不約而同，紛紛低頭不停的剝蝦。其中最優秀的那一個男生，自顧自的吃蝦，結果被老婆狠狠的踢了一腳之後，也開始低頭幫孩子剝蝦殼！ 哈哈！我在一旁，忍不住大笑！陳老師的意思是，「資優又SO WHAT？20年後，他跟一般頭腦普通的男人，並沒有兩樣！他仍然要在社會上生存，跟家人相處，結婚生子、養兒育女。」 今天我去上MOMO親子台時，忍不住跟現場兒童心理師分享昨天的錄影經過。他說了一句話我覺得超棒！他說：「人生的風景有多少？值得我們慢慢享用。何必急著把它壓縮著過完？」 沒錯啊！就是這種感覺！ 我並不否定蔡爸爸、蔡媽媽的心血，也認為他們全心為兒女的付出非常值得讚美，但我相信，以他們夫妻倆資質的優秀，即使不在寶寶滿月前就開使用「閃卡」、「字卡」，奮力的教學，他們的孩子一定也可以順利考上北一女、台大電機！我相信，優秀的父母培育出的孩子，在學業上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！只是或釵h用了一、兩年的時光。 但是，童年的時光何其珍貴？ 與其辛辛苦苦的製作閃卡、字卡、數目圖卡，為何不用這樣的時間多跟孩子去溪邊散散步、看看美好的晨光？與其花費時間教他「媽媽起床、爸爸讀報」的國語課文，為何不多講幾個好聽的故事、讀幾篇優美的詩歌？與其花時間背九九乘法表，為何不帶孩子看一場好看的電影，看一齣有趣的話劇？與其讓孩子先讀他還不需要知道的知識，何不帶孩子一起粉刷油漆、擦地洗碗、種花除草，或是去一趟育幼院、幫忙照顧其他失去父母的幼兒，讓他懂得關心這個社會？與其在十五歲時就在大學選修課程，為何不鼓勵她多交幾個閨中好友，去逛個街、打個工，讓她培養正常的社交關係？ 在全力追求智育的時刻，我看不到的是強調孩子品格的教育、藝文的欣賞與正常的社交培養。最重要的並且是：生活的歷練缺乏。一個十六歲的女孩，正是最甜美的時刻，她應該要有她這個年齡所該有的青春、愛情，擁有運動與社交、懂得追求自己所愛，享有秘密與夢想。 我期望我的女兒十六歲時，除了唸書之外，看到人會主動的打招呼、微笑，對於長輩展現出應有的禮貌，進退得宜，而不是當別人向妳問好時，只知道直楞楞的瞪視對方、沒有任何反應。我希望我的兒子十四歲時，對於沒看過的環境充滿好奇，到了攝影棚會問東問西，而不是呆若木雞。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夠爬山涉水，懂得探詢世界，求知慾不僅僅限於學業。我希望她在苦讀ABC時，除了用來看TIME雜誌，更能領略毛姆、莫伯桑筆下的人生縮影。 是的，生命何其珍貴？求知何其快樂？我並不急得他們跳躍度過，也不在意是否速成有效，我只希望他們慢慢享受、領略其中美的世界。
老請教別人：你家孩子怎麼教得那好？答案是：那有？皮得要死．當然沒有人問我這個問題，如果來問我，我的回答也是一樣． 誰家孩子不皮？只要有一點精力，即使生病也不忘每日一皮．孩子該怎麼教你不曉得嗎？父母心知肚明，但不肯去做．另一個可能，只是為了滿足偷窺慾，想辦法看到希望看到的東西． 原來他有一個好爸爸，原來他媽媽很用心，他補全科，考前一週給他關起來，他去大學旁聽，有專人悉心指導，原來爸爸是偉人，他家有錢人，生下來就聰明到沒辦法給他弄笨回來，環境不好從小立志要長高...... 我說我的孩子從小不讀書，喜歡鬼混，沒人相信，眾人公認假到不行．但他同學每個都信，要求比照辦理．總算有個家長認同，因為孩子每天出去鬼混總會經過他家門前．他兒子原本全班第一名，從那時候開始再也光芒不再，他媽媽再次遇見我，滿眼哀怨．他兒子看見我，像看到民族救星．用這一招，神豬只要停留在原地，自然地往前推進，學如逆水行舟，我們專教人把船頭倒轉向另一頭，嘿！卑鄙！ 轉移焦點並不能改變事實，就算沒有擁有任何類似的條件，並不代表人生就得矮人半截．只要我們在心裏頭存著愛，任何可能是在無條件下發生的．寫自己的故事，出手不必太重，下筆通順即可．故事可以輕描淡寫，只要是自己的感動也能感動了別人． 一對男女自由戀愛，不顧家人阻擋，過程轟轟烈烈，有一天女的出車禍，男的到醫院一看，想到下半輩子要照顧一毎植物人，越想越不對，連夜打包繞跑；後來女的醒來，幸運復原，但痛不欲生，寧願當時就被一次撞死，也不願獨抱一生的恨． "黃智勇推著輪椅上的愛妻蔡秀明徒步環島，激起民眾廣大迴響．"這個故事感人，他不棄不離，甚至僅憑簡單的條件就踏上小人物的夢想旅程．九年前我的身體健康開始走下坡，於是一有空就帶著孩子去田野奔跑，曾經天真地用鞭炮加小魚片埋在土中想要炸熟它，曾經深夜仍逗留在郊外玩耍....，想想人生何苦如此勞苦愁煩，幾年下來，爽到孩子也便宜了我． 上了六年級，第一次看他開始拿起書來看，那是一本成語手冊，可惜他似乎認為讀書是一種吃虧的事，非得拖大家下水，於是，一邊陪他看著航海王，烏龍派出所...黃真伊，悠遊白書，一邊看著他讓電影上爆笑的情節重演，只見他從房裏翻滾到門外，只見他兩腳夾住一張椅子，像划龍舟前頭旗手伸長身子想去喝到穢韘b另一張椅子的一杯水，不停的搞怪，還能一邊討論電視播放的情節，一邊要求我們考他手冊上的一句句成語． 第二天老師誇他成語背得好，他得意地述說著．我悠悠地說道：讀書是你一個人的事，別搞成全民運動．他不解風情的說：小孩子用汀狙恁A父母不是應該高興嗎？ 一點也不高興，沒有人讀書讀到這麼累的．我也突然想起，似乎他的學習活動從未曾在安靜無聲的環境中進行，總是像節慶一樣熱鬧，以前的人挑龍年生龍子龍女，我們卻在豬年年底得到這條豬尾巴，感覺上，這一年台灣生產的神豬，品種比較優． 神豬老媽的朋友，夫妻倆一個中醫師，一個西醫，經濟條件好，家中也有一隻神豬，讀私立小學，請研究生拿家教，數學補什麼龍的資優奧林匹克，作文也有專人侍候，她常對老妻說：孩子的教育輕忽不得．有一次他數學考90分，其實已是全班最高分；媽媽對他說：你考90分我很心痛你知道嗎？孩子點點頭，彷彿在說：母親大人的教誨孩兒當謹記在心．我想他一定很喜歡這個遊戲，你們大人騙小孩一次，我就裝一次給你們看． "老爸！千萬別讓老媽知道！否則又要大驚小怪．" 昨天晚上，我騎腳踏車，他騎電動機車，我們兩個人趁著夜黑風高，躲開了警察，遠離了人群，夜色如此令人迷醉，我們真想徹夜暢遊，明天請假不上班不上學． "可惜不能騎去學校，也不能載同學去玩．" "你知道嗎，在戒嚴時期，青少年是不能深夜在外遊蕩的" "所以我幫你找回失落的那一段！".........真想痛扁他． 想起天邊一朵雲，總是在外遊蕩，敢叫青春年華虛度，愛玩的湯姆，總有冒險奇遇．
媒體很殘忍，當這對父母很無私地分享他們教育兒女的心得，遭到批判．媒體很現實，它沒必要當好人，它負責讓不同的聲音出來，媒體也很強勢，你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別輕易面對．別指責媒體，它教導我們反省． 很多圍棋界名人娶某大姊，因為他們每天浸淫在圍棋世界裏，無暇照顧另一半，當棋王輸棋時也會像個小孩一樣痛哭，沒人去計較他們的成長歷程中的損失，如同政治人物投身政治一般，總會犠牲正常的生活來換取他們的政治成就，如果他們認為值得去做，旁人實在無權置喙． 沒有人能把孩子弄成完人，樣樣都行，不驕傲不自卑，還能扶強濟弱．但努力把事情做對，至少問心無楚A沒有後悔． 問題在於成扑|引來注目，成左犒L程會被仿傚．但一般被認為有成就的人，他們的奮鬥過程總帶點傳奇色彩，這些傳奇，總有些不尋常，找出其間最大公約數，那些被公認有正面價值的部份，才不失見賢思齊的真諦． 很多資賦優異的小孩，原本人際關係就較差，父母在稍早前就需特別用心去經營這一項．例如他們反應較快，看問題較深入，有時會與人格格不入，另外，學習能力強，對無聊的教育過程就會失去耐性．我記得第一次教小孩打字，大約三分鐘就交代完了，他的打字速度很快就達到水準，但在學校，直到小六開始教時，還是得乖乖排隊，一次測試個一行字，分成好幾段教完，還好他從小就習慣正常的教學過程，小三時我提醒老師說他的數學能力很強，老師回答說：三年級的數學還是有很多課外的東西可以學，不然可能要去考資優班，正常體制下沒有辦法提供另外的輔導，於是，在無從選擇下，只好任其自由發展． 國內的資優教育做的真的不夠好．使得家長們一路扭曲走來．當然，各家各憑本事．如果，智育的發展能如同其他的領域一樣能因材施教，讓五育平衡發展同樣受到重視，就不該有這些問題的出現．當我們認為孩子對人的關懷可以無限制的付出，同樣，孩子的智育成長也當自由．當然在過程當中我們就會發現一個兒童本身條件的有限，只是，教育的制度能夠更加富有彈性，如同文中指出"以他們夫妻倆資質的優秀，即使不在寶寶滿月前就開使用「閃卡」、「字卡」，奮力的教學，他們的孩子一定也可以順利考上北一女、台大電機！"，對一些父母而言，就不必多走這些寃枉路了． 嚴格說來，這些父母們其實也是間接受害者，當他們驚覺有問題時，孩子也已走過那一段道路了．是誰讓他們必須面對異樣眼光，可不能輕易把責任分得清清楚楚．我不時地提醒小孩別老是那麼激動，要顧全別人的想法，但對他而言，可沒辦法圓融到處理人際關係面面俱到，我相信，文中的父母也曾努力讓孩子在其他方面都能平衡發展，只是，可能努力的成果有限．例如天生對運動就不靈光，再怎麼努力還是有限，可別以為他只會讀書，沒在運動，說不定他天天跑五千公尺．所以，讓我們談及那些孩子們其他方面的弱項時，不見得他們在這方面努力會比別人少．正如同我的小孩總是小心眼，有仇必報，我努力了很久，如同愚公移山，頂多延長他報仇的時程．不可能做好每件事，就算陪小孩去散散步，有時也得額外付出，過程當然很愉快，但有時想來，比上班還累． 我當然反對跳級，但如果小孩子偉大到可以選總統，怎能叫人留下來當班長就好，總有些正常的特例，很正常地跳脫出正常人的認知，這種事，凡人無法擋． 我曾鼓勵這些孩子的家長們多多分享那些"不為人知的秘密"，才是無私的分享，才能夠讓人看到被眾人認同的部份，當孩子的歷練成長都已經足夠成熟穩定，你不能阻擋天降大任於斯人，然而教育兒女不能老停留在十分鐘記憶術，快速聯想等淺層的說法，當面對檢驗時，不要忘記更多的反省與對正面價值的護衛，不能總是說到這裏即可，讓旁人也看到這裏就好．因為，最後還是殘留著一些簡單的誤解與對立． "還好我的兒女沒有跳級！"，如果看到這篇"跳級生的背後"就鬆了一口氣，自覺心安的話，說實在的，對我們幫助不大．
就是等你這篇文章；謝謝了。 看「跳級生的背後」心境轉折有如沖洗三溫暖。我知道我有話要說但理不出頭緒，把它貼上來是想聽聽其他家長的看法。 原來，問題出在「國內的資優教育做的真的不夠好」（何只是不夠好？）。家長們期待自家孩子能適性學習不得其所後，只好各憑本事走在前頭為孩子披荊斬棘。至於何以在寶寶滿月前就如此奮力的教學，那應該還牽涉到個人價值的判斷。 或陷N如你所說的「如果他們認為值得去做，旁人實在無權置喙」。不過我比較關心的是孩子本身，是否也無怨無悔的樂於以這樣的方式成長，來換取截至眼前的「它谷W就」？ 跑得快不如跑得遠。
